职业系统丨结论

第十一章 结论

• 回到我们的最初问题：
  • 我们何时需要专家？需要他们干什么？我们如何在社会中建构和控制专业技能？

职业系统

• 讨论职业系统的三个层面：

  • （1）系统层面之下：职业内部如何在特定条件下分化
  • （2）系统层面：职业间关系；
  • （3）系统层面之上：更大社会力量的影响；

• 分析方法的自我评论：

  • （1）长处：
    • a）关系性地分析职业：
      • 能够解释特定职业控制结构（执照、学校、期刊、协会）在职业间的差异；重新把职业间冲突带回到语境中来；通过评估系统中的条件与形态差异，从而说明为何科层化等的普遍力量对职业影响有差；
    • b）解释失败与摆脱目的论：
      • 通过提供描绘“专家世界”（world of experts）的语汇，解释职业的失败、从属的命运；突出历史的非线性；
    • c）分形性质（fractal quality）的一般性：
      • 从专业技能的劳动分工到总体劳动分工
  • （2）短处：
    • a）拟人化方法（personified approach）的问题：
      • 预设职业的“策略”与理性化行动的可能
    • b）时期普适性的预设：
      • 工业革命到现在，职业联合程度、协会、工作内部结构的变化；

• 回到“职业”：

  • 回避根本的职业定义问题？
  • ——“职业是一些由个体组成的排他性群体，用某种特定的抽象知识来处理特定情况”
  • ——通过使用“混合概念”（ambivalent）交叉（intersection），从间歇、突生的角度来界定
  • 【就像界定教育一样，教育“可以”是年限、可以是知识、可以是把握新资料的能力；也可通过否定来定位，比如“离开校园后开始接受真正的教育”；这些侧面“指标”不构成描述的本体，但共同“指向”本体】

历史

• 解开交错的历史——“历史首先是一张事件交织之网”
  • （1）直接原因（个体所处的“因果环境”）
  • （2）结构性因素（过去的知识，聚合规则aggregate）
  • （3）意图行动（intention action）
• “一味强调归并（conflation）无助于我们书写历史。历史书写者必须解开决定因素、结构和意图的条条线索，在分析时对它们重新进行编织，然后以某种可读的形式重新加以表述”
• 规避的两种捷径：
  • （1）实证主义方法：
    • 顺着某个决定因素径直追到当前状况；忽略结构与意图因素；
  • （2）叙事主义方法：
    • 关注“机会和欲望之流”（flow of chance and desire），情节设计（plotting）
• 重点是反对叙事主义方法
  • 首先，“叙事”何以重要？
    • （1）故事般（storylike）的要素进入历史，是“因为我们作为历史中的行动者是根据在故事中得以理解的过去来勾画我们未来的意图”；
    • （2）叙事还是能够很好地处理一些事情，帮助我们塑造感知，以至于将叙事的故事结构强加到职业历史过程的做法是常见的【强加连续性】；
      • ——叙事是一种“便利”的话语
  • 其次，否定叙事强加的连续性后，我们如何解开其中的复杂性？
    • “我们的问题是如何让各方自由发挥，既不美化自由，又不迷信决定论，同时接受社会行为的客观实在和经主观修订改造后的实在……如何以一种既真实又人道的方式来谈论这个过程”
    • 三重历史（tripartite history）：作为充足原因产生影响的因素、作为必要原因产生影响的因素、意图行动
    • 结构“只是我们对那些比其他事务变化更慢的事物的惯用称呼”【以变化速度来标定】，其内部依然有变化快慢的“层次”
  • 再回到叙事上，“分析的历史必须拒斥话语的故事形式，或者至少采取能反映历史实在之网络特征的叙事形式”
    • 文本主义是一种“典雅的文学方法，除了能做探索性分析外，不适宜做「真正的」分析”
• 最后，历史的话语不能把当前作为目的
  • 不能偏重当前，对于“今天发生的事（occurrences）在哪些更大的事件中会取得自己的地位”很难认知

理论与职业

• 更一般性的问题提出：
  • “社会如何构造（Structure）专业技能”
  • 要问“社会为何把知识纳入职业，不但要问社会为何有专门化的终身专家，而且要问社会为何要把专业技能置于人身上，而不是置于事物或规则上”
• 职业化作为现代社会的答案——一种解释：
  • 职业主义的替代选项：帝国时代公务人员的专业技能、宗教群体的非专业从业者、普及性的电脑专业技能
  • 解释1：市场倾向于雇佣占据资源的个人，更安全、自主、有利可图，职业生涯提供了持续独立生活的机会；
  • 解释2：几乎所有知识都能组织成一群个体的共有资源；
  • 解释3：其他制度化的竞争形式还没有取代职业主义模式，但已经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比如商品化和组织）；
• 职业研究的未来：
  • 不能再研究单个职业，而要研究工作；
  • 要了解管辖权的历史：谁为管辖权提供服务，他们来自哪里，市场如何形成，冲突如何塑造参与者；
• 以理论家的方式研究职业：
  • “我基本是以理论家的身份而不是以研究职业的社会学家的身份从事写作的。当代社会学理论似乎远远偏离了正途，理论家终其一生将经典文本边缘化。那些闯入经验领地的人通常研究西方资本主义的整个历史。然而，经典思想家们，包括马克思、涂尔干、韦伯和托马斯等，无不浸淫于经验材料：文献、调查、统计和历史记录，描绘了形形色色的人和过程。他们不迷信先驱者提出的‘经典问题’。他们提出理论来解释自己看到的经验实在。他们不太在意给出答案、提出解释具体事情发生原因的具体理论，而是关心如何创造搭建理论的语汇，以及提问题的方式。他们是我的榜样。”

by 嘉豪